早晨
她打开百叶窗。她把被单挂在窗台上。她看到白昼。
一只鸟儿直视着她,映在眼中。“我是孤零零的。”她悄声说。
“我活着。”她进到屋里。镜子也是窗户。
如果我从中跳出来,我就会落进我的双臂里。
几乎是一个魔术师
从远处他调低油灯的光,他移动椅子
而不接触它们。他累了。他摘下帽子,给自己扇风。
然后,以一个拉长了的姿势,他从耳边
造出了三张扑克牌。在一杯水里
他溶解了一颗绿色的、镇痛的星,用银勺来搅拌。
他喝下水和勺子。他变得透明。
可看到一只金鱼在他的胸腔里游来游去。
接着,由于筋疲力尽,他倚在沙发上闭上了眼睛。
“有一只鸟在我的脑袋里,”他说。“我不能把它弄出来。”
两只巨大翅膀的阴影充满了房间。
初次的愉悦
骄傲的群山,卡利特罗蒙、伊俄特、俄芙利斯,
威严的礁石,葡萄树,小麦和橄榄丛;
他们曾在这里开采石场,海曾撤回;
被太阳灼烧的乳香树的浓烈气味,
成块成块滴落的树脂。巨大的
降临着的夜。那儿,海堤之上,还未成年的
阿基里斯,当他系鞋带时,当他正
把他的脚踵握在他的掌中,感受到了阵阵特别的愉悦。
当他凝视水中的倒影,有一阵
他的心儿漂走了。然后
他走进铁匠工场定制他的盾牌——
现在他知道了他的详细形状,镌刻在它上面的
图景以及大小。
战败之后
雅典人在阿戈斯波达米被毁之后,不久以后。
在我们最终被战败之后,自由的讨论,伯利克里的光荣,
艺术的繁荣、运动场、我们的哲学家的会饮
全部都消逝了。现在只有
隐忧,集市上凝重的静默,和三十僭主的邪恶。
一切事情(甚至主要是我们自己的事情)都缺席发生、没有
机会来上诉、辩护或证明,
连形式上的抗议也没有了。我们的纸和书被烧掉了。
我们国家的荣誉腐烂了。即便一个老友会被允许
来作见证,他也会由于害怕
卷入同样的麻烦而拒绝的——当然了,他会是对的。所以,
呆在这儿更好些——谁知道呢,也许我们可与自然
获得一种新鲜的接触,
望着大海的残篇,群石,海草,
活着望着夕光中的一片云,深沉,紫红,变幻,在刺铁丝后面。
并且也许
有一天一位新基蒙会来,秘密地
为同一只鹰所指引,并且他会发掘并发现我们的铁矛尖
它都锈烂了,也几乎解体了,他可能会
去往雅典,将他携入一连串的哀悼或凯旋,用音乐,用花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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