阡 陌
雨
南方的雨季总是很长,毛毛细雨、淅淅沥沥、再是瓢泼大雨。其实人并不是讨厌下雨,只是讨厌下雨后那湿漉漉难行的路。
等一阵雨过后,本已破烂的小路更是泥泞了,孩子却欢喜地奔出房屋,一双双幼嫩的小手、小脚印在泥土上,一点一点地印向前方,一副稚气的脸在余晖下显得朴素的金黄。
孩子是天真的天使,雨后的小路是他们发现的又一“玩具”,只有他们,是第一个享受到来自大自然雨后清新的空气。
斗 笠
水田里不是伟岸的背影,而是纤弱的肩膀扛起一片天。女人一脚深一脚浅地在田里耕作,任由小腿在水里浸泡,任由它变得水肿、班驳。起身用手袖擦擦斗笠下的汗,挥洒一片晶莹。孩子在背篓里熟睡,呼吸着青草传来的芬芳,脸额紧贴母亲温柔的背部,幸福地泛着微红。
在这一片土地上,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是一批坚强而不失母爱的女人,斗笠承载着她们对生活的向往。
坟
村里的山不秀美,没有雄伟的气势,也没有诱人的山形,而且光秃秃的甚是难看,有的还明显地突出一个个白色的坟头。
后代多了,坟也多,久没有人打理的坟慢慢地被野草淹没,当初多少风光大葬也好,修筑得多华丽也好,终归一尘黄土。然后,新坟盖旧坟,带出另一层白。
多少年我们再回首,新坟也渐渐衰退了,阴深得悲哀。
乡 路
当侨乡这一名称的荣誉落到了这里时,隐藏了一种寂寞。男人不断地往外走了,留下的是能与惠安女想媲美的女人,田陌间的小路,载着她们的盼望。盼着人故人归。
乡路由当年的破烂、模糊、苦了行人的步履变成了现在平坦的大路。这也是“水泥路”,只是那已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泥泞的水泥路了。新的变化,新的陌生。随着外出的人更多,人去楼空不足为奇,我们路过瓦石褪落的土屋,看见四周渐渐往上爬的野草,墙角边面积扩大的青苔,门窗在风中摇曳出难听的声音。
看着越来越小的村子,山林里传来鸟鸣的凄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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