古 驿 道
悠悠……
古驿道自旷古来。如同亘古莽林粗硕的葛藤,在最初缠绕羌龙始祖伟岸身躯的一瞬,也就开始从他们高凸的肩胛蜿蜒滑落——那一尾优游的雪鱼啊,口衔几片季节的征候,常驻高山与平畴的边缘,在寒季与热季之间流荡不止。
古驿道是一条连接生死之门的脐带,在始祖的身心里长久痉挛。你的始祖,我的始祖,便在这溟濛的门外无法进入,独自啜泣,模糊了时间和空间的轮回,混淆着太阴与太阳的界限。而高高在上的月桂树和邓林枝,却在古驿道的痛苦中,默默沦丧。
古驿道有一种声音,颤颤的。是一缕猿人闷钝的足音,抑或一支鱼化石悠远的乐曲?古驿道有一种氛围,氤氲着。在清醒的黎明,我们依稀可见几许发光的天体,其速如声,其声如乐。古驿道,那些猎人和山贼的故事,那些森林和动物的神话,逆阳光之流而下,握巨人之橹而行,在古今旷寂的河床,漂流不止。
古驿道像一根思维之缆,悠悠远远……
流动的水
在记忆翘首的危崖,有一滴滴答的诗情,从山间骨骼、从江河脉络、从土地肌肤、从森林毛发的叠叠梦魇中,轰然苏醒。
冰清玉润。何许的事物才有如许的优美!
呵,诗的晨号在春日明媚的空气中吹响,陶冶夏天黄昏不安的色彩,秋的硕果是沉甸甸的热情,哔哔剥剥爆响在抒情的原野!哦,冬啊……没有什么孤独能凝固我激荡的热情。
披头散发如同古希腊罗马行吟的诗人,赤膊裸足好似中世纪苦行的僧侣。我赤身裸体一如女妖无边的魔风,我大地一样飞迸的岩浆就是我流动的诗情。
啊,风啊!风行遍野风行遍野,我滚烫的情流流彩溢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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