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转几个圈,才能停下?
再走多少路,才能躺下?
一路的影子荒草般疯长,光阴漂泊,凌乱如残破的歌。
都说兔子就坐在月亮上,夜,冷到麻木。月光当然属于脱落一地的兔毛,仅有的几颗星,都只是那些尚未长好的半颗牙齿。
呼吸越来越遥远,剩下零度的幻象穿过旧时的墓地,破碎的黑色穿过几棵树裸露着树枝,把一个夜晚嫁接到另一个夜晚,悬挂在中间的只有我的固执,正在伺机出走。
那么,下一站,那是等待谁的夜晚?
错过
错过了,还能再来吗?
门口站着那最纯真的眼神,那里面只有五色的糖果,还有红色的青蛙风筝还在飘着。那举着风筝的风,因为一种奔跑的背影变得很美,美得和天一样湛蓝无边。
而此时,心却被某种错过的预感隐隐地咬啮,愿望如一只正在被吹大的气球,越是饱满就越临近破裂。只有记忆成为一片正在涨潮的海滩,任潮水一浪高过一浪,直到潮水漫过头顶,把自己不留痕迹地淹没。
错过了,就是那个曾经飘着风筝的湛蓝天空,此时正在被漫天星座蚕食得面目全非。即使不再忍心仰望,那种痛还是把夜晚无孔不入地戳穿,痛与皮肉合一。那些伤疤不会褪色,也许无声无息,无影无踪,而却无所不在。
在一个在不确定的明天,抑或明天的明天的某个时空的节点;在某个情感或者思想的路口,人们都将听到一声属于青春期的神圣坍塌。
赤脚海
黄昏的海。
远行的海浪正在归来,浪花们赤脚踩着只有脚印的沙滩。收走这些记忆,犹如遗忘吞噬我搁浅在昨日的信任。
还记得那时字字灿若兰花,耀若明眸,盛开了满满的原野。如今,那群勇敢的鸟儿早已飞过赤色的天空,在红霞燃烧的时刻,翅膀把黄昏割得都是血。
时光荏苒而过,裙衣飞扬时,十指相依,尽管云云青丝间游走的温度还在。而当背身而去,月影零落,也不着些许印迹。
即使曾经无所谓背弃,也没有泪流,岁月头也不回地漫过了青少的额头,如今的星空依然走不出那座黄昏的海。
往事或深或浅,恰如面前的淡淡花香裹着茶的气息蔓延在你我之间,你的笑容远到缥缈。四目相对,目光逃离目光,隔着万千的时空,恍惚成迷。
倘若有命运,当那大大的轮盘转动时,我就站在离它最近的地方,望着最远的海,那片
你我曾经赤脚走过的海。
[来源:https://www.shicidaquan.com/Article/sanwenshi/201204/4344.html ]